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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异国的同事,你们还好吗? ----写在福建援外50周年

来源:对外合作处 发布时间 : 2025-12-22 18:30

  春来暑往,从我们第11批医疗队到达博茨瓦纳,不觉已整整20年,一些原本清晰的援外经历和画面已日渐模糊,但那些曾经异国同事一起在玛丽娜公主医院妇产科工作的情形还会不时涌上心头,忽有故人心头过,泛起或是温暖或是感慨的涟漪,不知他们还好吗? 

 

后排左三为Dr. Peter,二排左三为Dr. Luris,二排右一为Dr. Vincent,左一为易劲松

  第一天到医院报到的时候,妇产科的科头Dr. Peter热情地接待了我们他看到来了中国医生,很是高兴,把我们带到病房和手术室,不厌其烦地介绍给遇见的每个当地护士。Peter来自捷克,在非洲已经工作多年,在我的印象中,他身材高大、长相英俊、行动迅,用我们医疗队高祥勋队长的话说走路带风,很符合妇产科医生的作风我工作的玛丽娜公主医院位于博茨瓦纳首都哈博罗内,是全国最大的公立转诊医院,妇产科是医院最大的科室之一,分为妇科、产前病房、产后病房和独立的妇产科手术室,负责全国将近一半的婴儿分娩和妇科疑难疾病的转诊治疗,而妇产科的医生常年只有十人左右,工作强度可想而知。并且,由于博国当时还没有医学院校,医生为全世界招聘而来,包括我国和古巴的援助医疗队伍,医生之间教育背景各不相同,少有业务的传承,更多是依靠医生的职业规范和操守来完成妇产科这个关系到民族延续的重任。科头Peter在医院则扮演了裁判的角色,每天的早会他都和医生护士对前一天工作的汇报进行讨论,有时甚至是激烈的争论,现在想来确实不易。更为困难的是,博国艾滋病感染率很高,孕妇的感染率更是达到37%,这也给妇产科医生带来很大挑战。 

  有一次我在为一位艾滋病患者手术当中被针扎破手指,当时我心头大乱,无法再继续手术,倒是Peter经验老道,帮我手指消毒替我手术,马上交代台下的当地护士联系药房帮我拿来了艾滋病的阻断药,所幸服药及时外加队友支持,我没有感染。虽然医疗队在医疗操作中万分小心,但这种被针扎仍难免发生,回国开总结大会时领导问哪些同志曾被针扎,有近一半的同志举起了手,很有一些悲壮的气氛,所幸阻断及时,医疗队无一感染。 

  Dr. Luris来自古巴医疗队同为援外的医疗队,我们和古巴医疗队有一种天然的亲切感。古巴医疗队条件更为艰苦,外出全靠医院提供的Transport(交通车),很不方便一次他苦恼对我说已经两个月没有理发,仔细一看果然头发盖耳,虽有披头士的风度,但值夏天确实不适,我便设法联系我们医疗队的司机戴师傅,在去东方城(类似唐人街)采购食物的时候,顺道捎上去找中国理发师剪了头发,他甚是感激,替我值了一次夜班当做回报,条件艰苦如斯依然重视仪表,想来也是有趣。在他即将结束任务回国的时候,我送给他一个2008北京奥运会吉祥物,他很是开心,说这是回国送给女儿很好的礼物,并把他在古巴的地址、电话和邮箱写在一张纸郑重的交给我那天他心情非常愉悦,我们相谈甚欢,那种完成援助任务即将回到祖国和家人的怀抱的成就感和喜悦心情,我感同身受。 

  工作一年后,科室新来了一位本地的医师Dr. VincentVincent是博国公派留学爱尔兰大学,获医学Specialist(相当于主治医师)职称后学成回国。第一次来科室的时候,Vincent穿了一套笔挺的西装,英语中稍带一点非洲腔调大家互相介绍后,Peter调侃他,大意是妇产科工作艰苦,经常要撸起袖子做检查、助产笔挺的西装恐怕没有地方放,大家哈哈大笑,恐其水土不服。Vincent作为本地医生,自然是重点培养对象,他自己也非常肯干,有一天约了7台手术,下班时间仍未完成,那天刚好我值班,手术室护士打电话给我,说Vincent工作一天,没有食物,还有2台手术没做,请我过去帮忙,我赶紧带上我们医疗队商师傅蒸的馒头到手术室,帮他一起完成了手术。多年以后,Vincent升任博国卫生部官员来福州交流,谈及此事,他依然满怀感激,只是笑称那次带来的食物(馒头)淡而无味,仅能充饥,我解释道馒头需要搭配其他食材才有味道,后来一起参加宴请,方才让他了解中国食品的美味,除去一叶障目的误解。 

 

  这些异国的同事,在我回国后因为各种原因,多未曾联系,他们就像是我生命的的过客,遇见时不曾通知,分开后渺无痕迹挥一挥衣袖,又像是一种缘分,跨越万里相逢在某个时段,我就把这个缘分叫做非洲缘吧!哦,博茨瓦纳,那个在南部非洲盛产牛肉有个瀑布叫维多利亚的地方,我有些怀念 

  
  (第11批援博茨瓦纳医疗队队员 易劲松供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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